第 26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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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6 章
26
老國王和梅賽菲爾死後，謝利·加西亞順理成章地成為了下一任君王的最佳人選。
盡管教廷方對這個答案不太滿意，但不可否認，除了謝利·加西亞以外的其他皇子，要麽連成為一個傀儡都不合格，要麽就是目睹梅賽菲爾的結局後，被謝利·加西亞徹底嚇破了膽，再生不出半點興風作浪的野心……總之，下任君王除謝利·加西亞外，再無任何可能。
因此，老國王的喪禮結束後，緊隨而至的就是謝利·加西亞的加冕儀式。
這期間需要好幾個月甚至近一年的時間用以準備。
所有人都在因為新舊國王的交替而忙得團團轉。
這無疑給了尤利塞斯一定的可趁之機。
這日，尤利塞斯又如往常般來到藏書室。
被謝利·加西亞派來的小侍從跟隨在他左右。
尤利塞斯在書架間轉了轉，隨後目光落在其中一本書上，只是這本書位置較高，尤利塞斯墊起腳也取不到，小侍從見狀，便去為尤利塞斯取來梯子。
趁著這個空隙，一條銀蛇從尤利塞斯袖中偷溜出來。
銀蛇意味深長地看了尤利塞斯一眼，而後“嗖”地一下飛快沒入陰影中。
等小侍從拿著梯子回來時，尤利塞斯仍站在原地，看似沒有任何異常。
只是當小侍從爬上梯子，要為尤利塞斯取下他先前看中的那本書時，尤利塞斯卻搖了搖頭：“不用了。”
小侍從不明所以，但見尤利塞斯轉身離去，他也只好連忙從梯子上爬下來，跟上尤利塞斯。
尤利塞斯快步穿梭於書架之間，並越來越深入圖書館內部，隨著周圍的景象不斷變幻，小侍從的腳步漸漸遲疑地慢下來，終於，某一刻，他停下腳步，皺起眉，懷揣著莫名升起的不安，提醒尤利塞斯。
“傑拉德少爺，前面不能再繼續深入了。”
小侍從明明不需要提醒尤利塞斯的。尤利塞斯只是一個普通人，他什麽也發現不了。想著，小侍從卻遲遲放不下心來。
聞言，尤利塞斯終於停下腳步。他轉過身。
見狀，小侍從松了口氣，以為尤利塞斯將自己的話聽了進去，就在他正要再勸尤利塞斯折返時，卻見尤利塞斯微微一笑，狀似不解地詢問道：“為何？殿下不是說這裏的書我可以隨便看。”
“可是——”
小侍從著急地想要解釋，可他話還未說出口，餘光忽然瞥見一縷銀光在陰影中一閃而過，他悚然，急忙扭頭去看，就見一條銀蛇攀在書架上，正朝著他嘶嘶吐信。
小侍從下意識要抽出腰間的佩劍，可這時，一只手卻從他背後伸出，輕輕搭在他抽出刀的手上。
“藏書室裏見血可不好。”
尤利塞斯輕聲慢語。但他聽似人畜無害的聲音落入小侍從耳中，卻叫小侍從驚得渾身一顫，他睜大了眼，看著尤利塞斯，一會又扭頭去看銀蛇，似乎從中明白了什麽。
“你、你們——”
小侍從又驚又怒，可他斥責的話語還沒說出，卻忽而覺得手腕一涼，他低頭看去，發現銀蛇不知何時起已游到他身上。
銀蛇血紅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，裏面似有異樣的光彩浮現。
小侍從身體一晃。
“哐當——”他的佩劍輕輕掉在地上，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。
幾乎沒費多少功夫，小侍從兩眼一翻，暫時暈死過去。
“好了，走吧。”瓊懶洋洋道。
它與尤利塞斯繼續往深處走，直到某處時，尤利塞斯忽而停下腳步。
他敏銳地察覺到這片區域書架的擺放與別處稍有不同。
可到底是哪裏不同呢？尤利塞斯腦袋仿佛生銹般，久久得不出答案，似乎有某種無形地存在正在幹擾他的判斷，他的靈光即將閃現，又被看不見的大手無情揮散。
就這般循環往覆，直至瓊開了口：“這裏少了一個書架。”
尤利塞斯這才恍然大悟。
瓊將答案說出口的那一瞬，迷霧悄然被撥開。
尤利塞斯看向那個少了一個書架的、空蕩蕩的角落。
“可它實際上就在那。”
“只是我們看不見也摸不著。”
瓊又說，它的身軀繞著那片空地打轉。
尤利塞斯想，瓊所說的封印大概就是這了，他看著瓊的蛇身不斷擺動，銀蛇時不時點頭，又時不時搖頭：“嗯……是很覆雜的魔法，與空間有關……”
“我來可不是為了聽你授課的。”
尤利塞斯一如既往的不討人喜歡。
瓊赤紅的蛇瞳盯著尤利塞斯看了好幾秒，看上去它對尤利塞斯的不耐頗有微詞。可惜尤利塞斯臉皮極厚，根本不為瓊的目光所動，於是瓊只好說：“好吧，我想我們確實應該抓緊時間。”
話音落下，瓊的蛇口大張，它吐出幾樣東西，專註地開始解除這個被大魔法師施下的魔法。
又過了一小會。
又或者只是一晃神，總之，等尤利塞斯回過神來時，就驚訝地發現自己眼前竟多了一個書架。
這個書架上什麽書也沒有。
它就那麽與眾不同地佇立在那。
“現在，把它推開。”瓊說。
它在離書架不遠的地方盤起身軀，看上去沒有半點要幫尤利塞斯的意思，尤利塞斯的目光望向它，它便理直氣壯道：“難道你指望我幫你？”
說著，瓊向尤利塞斯展示了自己最多只有兩掌長的蛇身。
“……”
尤利塞斯合理懷疑瓊是在報覆他剛剛的出言不遜。他仰頭看著眼前高大的實木書架，沈默了一會，惋惜地想早知道剛剛就不讓瓊那麽快放倒那個小侍從了，這樣瓊多少能操控那個小侍從替他搬搬書架。
只是這世界上沒有後悔藥，尤利塞斯只好挽起袖子，走上前。
等好不容易推開書架時，尤利塞斯還來得及抹去額頭的汗水，瓊就率先搶占了他的勞動成果。
“辛苦了。”瓊優哉游哉說道。
書架被推開後，其背後的風光自然就展露出來。
書架背後，有一扇門。
但這扇門既存在又不存在。
這麽說似乎有些奇怪，但換一種說法想必很多人就能理解了——這是一扇畫出來的門。
它就畫在墻上。
正常的人，看見這扇門，大概都會以為是小孩子一時無聊的塗鴉。
只有腦子不正常的人，才會認為這是一扇能夠進入的門。
但瓊卻說：“走進去，你我想要的東西就在裏面了。”
“……”
尤利塞斯瞥了瓊一眼，確認瓊沒有在開玩笑後，他當真擡腳往前走，眼看身體要接觸到墻面，尤利塞斯卻連眼都不眨一下，更別說是停下。
但這時，瓊卻攔住了尤利塞斯。
“等等。”
尤利塞斯低頭，同瓊對視。
瓊的眼睛裏映出尤利塞斯此刻的身影，他審視著尤利塞斯，饒有興味問道：“你想好了？”
“進去了可就沒有回頭路了。”
“我看你的殿下也挺喜歡你的，說不定藥效解除之後……”
然而回應瓊的，是尤利塞斯不耐的背影，尤利塞斯懶得聽瓊說完這些蠱惑人心的長篇大論，比起聽這些廢話，他更寧願一頭撞上眼前的石墻。
“我從不把希望寄托於說不定的可能上。”
嗤笑著說完，尤利塞斯與墻壁的距離已是近在咫尺，但神奇的是，尤利塞斯的身體與那副畫接觸的一瞬，白光乍現。
緊接著，尤利塞斯的身體竟憑空消失在原地。
*
謝利·加西亞近來的狀態多少有些疲憊。
如今他已是板上釘釘的下一任國王，按理來說應該可以稍微松口氣，休息上一段時間。
長時間的工作和勾心鬥角讓謝利·加西亞的身體瀕臨極限，無論是醫師還是下屬，都在婉言勸謝利·加西亞該休息了，畢竟他看上去，無論是精神還是身體狀況，都肉眼可見的不太好。
但謝利·加西亞實在沒有休息的心情。
他仍有一樁事仍未了結。
當謝利·加西亞的親信推門而入時，便瞧見這位從權利鬥爭中勝出，本該春風得意的殿下正對著一本筆記發呆，那本筆記上的字跡清雋，其上的內容也分外詳細，可見書寫之人的用心。
謝利·加西亞似有些心思不寧，桌上的筆記被風吹到最後一頁，眼看就要翻出新的空白頁，謝利·加西亞的眉頭微不可查地蹙起，他按住筆記，直到風停歇下來，他才怔然地收回手。
“殿下？”
親信走到謝利·加西亞跟前。
他連喊了幾遍，謝利·加西亞才回過神，他難掩疲倦地用手指按了按太陽穴，勉強打起一些精神後，謝利·加西亞才擡頭看向親信，他似乎想詢問些什麽，但話到嘴邊時，他又遲疑著，沈默下來。
就這麽安靜了好幾息，謝利·加西亞才開了口：“讓你調查的事如何了？”
“殿下，傑拉德少爺那日送來的依耶芙特沒有問題。”
依耶芙特是尤利塞斯曾送給謝利·加西亞的一束花，但那時謝利·加西亞沒有接受，可憐的花兒被丟棄後，又再度被人撿回。
親信以為聽到這個消息，謝利·加西亞本該松一口氣才是，誰知，謝利·加西亞的神色不但沒有松弛下來，反而雙眉漸漸緊蹙。
“那日……你有留意到尤利塞斯身上有什麽氣味嗎？”
聽謝利·加西亞這麽問，親信只好努力回憶起來，他皺眉思索著，有些猶疑道：“那日，傑拉德少爺身上……好像有一股花香。”
可尤利塞斯是抱著花來的。
誰也說不好他是不是因為這一舉動沾染上的花香。
謝利·加西亞閉了閉眼，他的手指在桌上輕敲，一下又一下，每一下所發出的聲音都那麽沈悶。終於，等這陣沈悶的聲音停歇時，謝利·加西亞再度睜開了眼，他輕嘆道：“去請奧康納·哈裏斯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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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此，老國王的喪禮結束後，緊隨而至的就是謝利·加西亞的加冕儀式。
這期間需要好幾個月甚至近一年的時間用以準備。
所有人都在因為新舊國王的交替而忙得團團轉。
這無疑給了尤利塞斯一定的可趁之機。
這日，尤利塞斯又如往常般來到藏書室。
被謝利·加西亞派來的小侍從跟隨在他左右。
尤利塞斯在書架間轉了轉，隨後目光落在其中一本書上，只是這本書位置較高，尤利塞斯墊起腳也取不到，小侍從見狀，便去為尤利塞斯取來梯子。
趁著這個空隙，一條銀蛇從尤利塞斯袖中偷溜出來。
銀蛇意味深長地看了尤利塞斯一眼，而後“嗖”地一下飛快沒入陰影中。
等小侍從拿著梯子回來時，尤利塞斯仍站在原地，看似沒有任何異常。
只是當小侍從爬上梯子，要為尤利塞斯取下他先前看中的那本書時，尤利塞斯卻搖了搖頭：“不用了。”
小侍從不明所以，但見尤利塞斯轉身離去，他也只好連忙從梯子上爬下來，跟上尤利塞斯。
尤利塞斯快步穿梭於書架之間，並越來越深入圖書館內部，隨著周圍的景象不斷變幻，小侍從的腳步漸漸遲疑地慢下來，終於，某一刻，他停下腳步，皺起眉，懷揣著莫名升起的不安，提醒尤利塞斯。
“傑拉德少爺，前面不能再繼續深入了。”
小侍從明明不需要提醒尤利塞斯的。尤利塞斯只是一個普通人，他什麽也發現不了。想著，小侍從卻遲遲放不下心來。
聞言，尤利塞斯終於停下腳步。他轉過身。
見狀，小侍從松了口氣，以為尤利塞斯將自己的話聽了進去，就在他正要再勸尤利塞斯折返時，卻見尤利塞斯微微一笑，狀似不解地詢問道：“為何？殿下不是說這裏的書我可以隨便看。”
“可是——”
小侍從著急地想要解釋，可他話還未說出口，餘光忽然瞥見一縷銀光在陰影中一閃而過，他悚然，急忙扭頭去看，就見一條銀蛇攀在書架上，正朝著他嘶嘶吐信。
小侍從下意識要抽出腰間的佩劍，可這時，一只手卻從他背後伸出，輕輕搭在他抽出刀的手上。
“藏書室裏見血可不好。”
尤利塞斯輕聲慢語。但他聽似人畜無害的聲音落入小侍從耳中，卻叫小侍從驚得渾身一顫，他睜大了眼，看著尤利塞斯，一會又扭頭去看銀蛇，似乎從中明白了什麽。
“你、你們——”
小侍從又驚又怒，可他斥責的話語還沒說出，卻忽而覺得手腕一涼，他低頭看去，發現銀蛇不知何時起已游到他身上。
銀蛇血紅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，裏面似有異樣的光彩浮現。
小侍從身體一晃。
“哐當——”他的佩劍輕輕掉在地上，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。
幾乎沒費多少功夫，小侍從兩眼一翻，暫時暈死過去。
“好了，走吧。”瓊懶洋洋道。
它與尤利塞斯繼續往深處走，直到某處時，尤利塞斯忽而停下腳步。
他敏銳地察覺到這片區域書架的擺放與別處稍有不同。
可到底是哪裏不同呢？尤利塞斯腦袋仿佛生銹般，久久得不出答案，似乎有某種無形地存在正在幹擾他的判斷，他的靈光即將閃現，又被看不見的大手無情揮散。
就這般循環往覆，直至瓊開了口：“這裏少了一個書架。”
尤利塞斯這才恍然大悟。
瓊將答案說出口的那一瞬，迷霧悄然被撥開。
尤利塞斯看向那個少了一個書架的、空蕩蕩的角落。
“可它實際上就在那。”
“只是我們看不見也摸不著。”
瓊又說，它的身軀繞著那片空地打轉。
尤利塞斯想，瓊所說的封印大概就是這了，他看著瓊的蛇身不斷擺動，銀蛇時不時點頭，又時不時搖頭：“嗯……是很覆雜的魔法，與空間有關……”
“我來可不是為了聽你授課的。”
尤利塞斯一如既往的不討人喜歡。
瓊赤紅的蛇瞳盯著尤利塞斯看了好幾秒，看上去它對尤利塞斯的不耐頗有微詞。可惜尤利塞斯臉皮極厚，根本不為瓊的目光所動，於是瓊只好說：“好吧，我想我們確實應該抓緊時間。”
話音落下，瓊的蛇口大張，它吐出幾樣東西，專註地開始解除這個被大魔法師施下的魔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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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或者只是一晃神，總之，等尤利塞斯回過神來時，就驚訝地發現自己眼前竟多了一個書架。
這個書架上什麽書也沒有。
它就那麽與眾不同地佇立在那。
“現在，把它推開。”瓊說。
它在離書架不遠的地方盤起身軀，看上去沒有半點要幫尤利塞斯的意思，尤利塞斯的目光望向它，它便理直氣壯道：“難道你指望我幫你？”
說著，瓊向尤利塞斯展示了自己最多只有兩掌長的蛇身。
“……”
尤利塞斯合理懷疑瓊是在報覆他剛剛的出言不遜。他仰頭看著眼前高大的實木書架，沈默了一會，惋惜地想早知道剛剛就不讓瓊那麽快放倒那個小侍從了，這樣瓊多少能操控那個小侍從替他搬搬書架。
只是這世界上沒有後悔藥，尤利塞斯只好挽起袖子，走上前。
等好不容易推開書架時，尤利塞斯還來得及抹去額頭的汗水，瓊就率先搶占了他的勞動成果。
“辛苦了。”瓊優哉游哉說道。
書架被推開後，其背後的風光自然就展露出來。
書架背後，有一扇門。
但這扇門既存在又不存在。
這麽說似乎有些奇怪，但換一種說法想必很多人就能理解了——這是一扇畫出來的門。
它就畫在墻上。
正常的人，看見這扇門，大概都會以為是小孩子一時無聊的塗鴉。
只有腦子不正常的人，才會認為這是一扇能夠進入的門。
但瓊卻說：“走進去，你我想要的東西就在裏面了。”
“……”
尤利塞斯瞥了瓊一眼，確認瓊沒有在開玩笑後，他當真擡腳往前走，眼看身體要接觸到墻面，尤利塞斯卻連眼都不眨一下，更別說是停下。
但這時，瓊卻攔住了尤利塞斯。
“等等。”
尤利塞斯低頭，同瓊對視。
瓊的眼睛裏映出尤利塞斯此刻的身影，他審視著尤利塞斯，饒有興味問道：“你想好了？”
“進去了可就沒有回頭路了。”
“我看你的殿下也挺喜歡你的，說不定藥效解除之後……”
然而回應瓊的，是尤利塞斯不耐的背影，尤利塞斯懶得聽瓊說完這些蠱惑人心的長篇大論，比起聽這些廢話，他更寧願一頭撞上眼前的石墻。
“我從不把希望寄托於說不定的可能上。”
嗤笑著說完，尤利塞斯與墻壁的距離已是近在咫尺，但神奇的是，尤利塞斯的身體與那副畫接觸的一瞬，白光乍現。
緊接著，尤利塞斯的身體竟憑空消失在原地。
*
謝利·加西亞近來的狀態多少有些疲憊。
如今他已是板上釘釘的下一任國王，按理來說應該可以稍微松口氣，休息上一段時間。
長時間的工作和勾心鬥角讓謝利·加西亞的身體瀕臨極限，無論是醫師還是下屬，都在婉言勸謝利·加西亞該休息了，畢竟他看上去，無論是精神還是身體狀況，都肉眼可見的不太好。
但謝利·加西亞實在沒有休息的心情。
他仍有一樁事仍未了結。
當謝利·加西亞的親信推門而入時，便瞧見這位從權利鬥爭中勝出，本該春風得意的殿下正對著一本筆記發呆，那本筆記上的字跡清雋，其上的內容也分外詳細，可見書寫之人的用心。
謝利·加西亞似有些心思不寧，桌上的筆記被風吹到最後一頁，眼看就要翻出新的空白頁，謝利·加西亞的眉頭微不可查地蹙起，他按住筆記，直到風停歇下來，他才怔然地收回手。
“殿下？”
親信走到謝利·加西亞跟前。
他連喊了幾遍，謝利·加西亞才回過神，他難掩疲倦地用手指按了按太陽穴，勉強打起一些精神後，謝利·加西亞才擡頭看向親信，他似乎想詢問些什麽，但話到嘴邊時，他又遲疑著，沈默下來。
就這麽安靜了好幾息，謝利·加西亞才開了口：“讓你調查的事如何了？”
“殿下，傑拉德少爺那日送來的依耶芙特沒有問題。”
依耶芙特是尤利塞斯曾送給謝利·加西亞的一束花，但那時謝利·加西亞沒有接受，可憐的花兒被丟棄後，又再度被人撿回。
親信以為聽到這個消息，謝利·加西亞本該松一口氣才是，誰知，謝利·加西亞的神色不但沒有松弛下來，反而雙眉漸漸緊蹙。
“那日……你有留意到尤利塞斯身上有什麽氣味嗎？”
聽謝利·加西亞這麽問，親信只好努力回憶起來，他皺眉思索著，有些猶疑道：“那日，傑拉德少爺身上……好像有一股花香。”
可尤利塞斯是抱著花來的。
誰也說不好他是不是因為這一舉動沾染上的花香。
謝利·加西亞閉了閉眼，他的手指在桌上輕敲，一下又一下，每一下所發出的聲音都那麽沈悶。終於，等這陣沈悶的聲音停歇時，謝利·加西亞再度睜開了眼，他輕嘆道：“去請奧康納·哈裏斯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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